小东西?
是叫我吗?
翎儿不确定地环顾四周,确定屋内只有自己与公子后,她嘴角翘了翘。
想来苦儿已经给公子说了她替换上夜的事,没成想刚进门他就如此称呼自己,感觉回到小时候青梅竹马的孩提时光。
她比刘远伯小一岁。
因是家生奴仆的缘故,自小便与公子为伴,因长得漂亮、做事伶俐而得到夫人赏识,便留在身边伺候日常。
十几年来,她对公子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。
这时,翎儿心头扬起一阵阵浪花,将之前咯在心里的不快通通洗刷干净。
刘远伯背对着她将双臂抬起,但靠近来的那股胭脂味明显不是苦儿会用的,他便用力嗅了嗅以便判断。
这时,刘远伯腰带被人松开,他快速转身。
眼前的翎儿长发散落,身上只着一件薄衣,她的脸蛋虽没有苦儿精致,但玲珑的曲线比起男子来还是更妩媚些。
“公子,您怎么了?”
灯光昏暗,刘远伯听见她出声才反应过来。
他面无表情的垂下眼,语气甚至有些生气,质问道: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翎儿惑然地抬起头,她撩了一下耳畔的发丝,媚态尽显。
可公子冷冷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。
她连忙解释道:“是苦儿今日太过辛苦,我便来替他上夜伺候公子。”
说完,她原本白净的耳珠竟通红起来,像颗入口即化的樱桃。
刘远伯没推开她,而是退了两步,兀自将腰带系好。
他这个人虽然纨绔任性,但不风流滥情,这些女孩们对他什么心思,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旁人也就罢了,只是府里好几个丫鬟小厮都是家生子,而刘远伯是独生子,儿时也没太多高低贵贱的认知,便和他们一起玩乐,多少有些情分在。
如今,这种情分竟滋长了她们原本不该有的念头。
看着低头娇媚的翎儿,刘远伯心里了然,但又不忍呵斥。
他长叹一口气,说道:“翎儿,如今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,男女有别,你还是让苦儿过来伺候吧!”
翎儿听他这么说,心里像被一下抽空,鼻头酸酸的,眼泪不争气的涌上来。
“公子,我可以给您做妾,实在不行,通房也可以!”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讲出这番话。
仰起头泪眼婆娑的模样和苦儿一般可怜,直直盯着刘远伯,似在乞求。
刘远伯如今一心都在读书上,自然不会娶亲。
即便以后要娶,翎儿也不会是首选。至于三妻四妾,他也没想太多。
可是美人落泪又不忍苛责。
“你收拾好,自行下去,也算各自体面。”刘远伯声音淡漠,语气里没有一丝怜惜。
翎儿却摇着头,她心傲气高,宁愿做官家通房也不愿将来随意配了小厮嫁了。
“扑通”一声,她跪在地上央求,“公子,你就收了我,我保证对以后的少夫人恭恭敬敬的,公子……”
眼看翎儿哭的伤心,声音逐渐大了起来,刘远伯示意她安静以免吵醒母亲。
“你生得漂亮,还是等以后找个好人家做正室吧。”
闻言,翎儿整个人伏在地上久久无声,跳动的烛火在墙上乱舞着。
刘远伯披上外袍出了门。